第77节
,“太后召你我过去,实则是要见你。你得好好准备,她素来喜欢问东问西,若有哪个话头答不上来,定得毫不留情地斥你一通。”
敬亭颐不以为然。先前他认真研究过这位脾性古怪的王太后,脾气暴躁,话语难听,可却是热心肠的善人。说着最难听的话,做着最善良的话。把好坏脾气撂在脸皮面的人,与市井里可恨的老虔婆不同。
他让浮云卿放心,“臣相信,太后能看出臣的诚意。”
俩人正常交流,时不时传个暧昧。仿佛昨日的冷战不曾发生。
只要不提卓旸,俩人便还似从前那般好。
然而卓旸是座绕不开的拦路山,眼下不提,用早膳时也得提一嘴。
及至珍馐阁,浮云卿遥遥望见卓旸待在细箴竹帘后等候。
一片片细箴竹帘挡住了卓旸脸上的神情,可浮云卿能猜出,此刻他定扬着跅驰的笑,待她走近,定会潇洒肆意地唱个肥喏。
她还记得昨晚他笨拙地安慰自己那副模样,一时心花怒放,提着衣摆小跑到他身侧,“卓先生,昨晚是你把我抱过来的么?”
提及昨晚,浮云卿羞赧地垂首,绞着帕子。
“怪我煞了风景。”她说道,“咱们俩一同欣赏风景,我倒先睡着了。”
卓旸轻声笑着,敛眸看着她这副娇嗔模样,只觉硬邦邦的心都被她暖化成一池清水。
一颗心,小鹿乱撞,大抵如此。
他无措地搓着垂在身侧的手指,沉声说不碍事,“我确实把您抱下了山。您身子骨轻,还没片羽毛重。往后多吃些,养养身。”
小娘子家都喜欢听人夸她身轻如燕,浮云卿也不例外。春三月到夏七月,她这张肚皮到底藏了许多美味珍馐,只有自己知道。她的身量,没有一块沉石那般重,可也绝对没有一片羽毛那么轻。
她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。卓旸觉得她身轻,无非是他力气大而已。
浮云卿心叹,原先怎么没发现,卓旸竟是这么会说话!
她像朵含苞待放的生花,羞着脸皮,不自在地扭了扭身,“哪有你说的那么轻。”
卓旸勾起嘴角,旋即补充道:“但把您抱回卧寝的不是我,是驸马。”
说着朝踱近的敬亭颐递去眼神,“欸,驸马来囖。快落座用膳罢。上晌还有一大节打拳课呢,千万不能耽误。”
“恐怕不能如你所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