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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昕看到水月泽向自己走来,她听到司越问他:“这是你做的?”
水月泽没有理会司越,而是径直向她走近,他站在她面前,问她:“你信我吗?”
姚昕不解,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是他们信不信她吗?
姚昕平稳了心绪,挺直了脊梁,道:“自有天道作证,我相信水月国不会冤枉任何人。置于大王子,信不信由你。”
“我是问,你信我吗?”水月泽面色平淡,根本看不出他此刻在打什么主意。
姚昕不解,又听水月泽说:“你信我,那就跟我走。”
姚昕:???
“你相信我?”姚昕忽地反问道,她看了眼四周手执长剑长矛的王军,实在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可笑。
“我相信你。”
水月泽说着,他拉起姚昕的手,又拿出一块白色的手绢替她擦拭手上的血迹。
姚昕当即条件反射地抽回自己的手,惊恐地看着眼前人,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——这些一系列一连串的谋算,只是水月泽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地走近他!
那实在是太可怕,太不可理喻了!
水月泽面对姚昕的排斥,他神色微动,将带血的手绢仍在地上,道:“无论你信与不信,今日我都会带你出去的。”
没给姚昕思考的时间,他转过身去,背对着姚昕,挡去了初生太阳的耀眼的光芒。
他说:“周国官驿遇刺一事和今日岑溪公主遇刺一事,本宫将会亲自彻查,周国使团是此次遇刺最大的受害者,尤其是首使大人受惊非常。本宫查案期间,使团出行自由,若是有人恶意阻拦,休怪本宫无情!”
有人正要站出来说道什么,就被水月泽一个冷眼看过去,冷声道:“方才本宫说得还不清楚吗?是要与周国为敌,还是与本宫为敌?”
这么一说,再大异议的人也绝不敢有异议了。
毕竟周国不容侵犯。
别说是伤了大公主,就算是杀了水月国大公主都无异议。
但!
水月溪不仅仅只是水月国的大公主,还是周国亲封的岑溪公主,是周国的公主!
只是此刻有水月泽坐镇于此,这些事情不便此刻说出来。
水月泽意欲送姚昕回官驿,但姚昕不愿,隻说:“我要面见水月国王!”
水月泽便又护送她去见了水月国王。
姚昕隻道:“此次官驿行刺和王宫行刺是同一拨人,外臣相信国王会还外臣和周国陛下的清白!”
水月国王头疼得很。
本来流觞曲水宴的行刺可大可小,他就想借着那行刺之事正是夺了西域十三国的政权,争取水月国把他们给统一了。
岂料这个时候又来了周国官驿的行刺,这个行刺本来也可以马马虎虎糊弄过去,偏偏还死了七个使臣!
他本来就怕周国陛下下个什么旨意过来。
结果现在好了,王宫内竟然还有人把矛头指向了周国首使,偏偏被当枪使的还是被周国陛下亲封的岑溪公主!
大家都是明白人,很容易看出今日闹剧的个中原由,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这几次行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。
姚昕错了,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同水月国王那般明白。
况且水月国王给她的感觉就是非常的圆滑,估摸着今日先来王宫的人是把一切矛头都指向她姚昕的大奴国人,他也会笑呵呵地对那大奴国的人打包票说绝对严惩她。
都是老奸巨猾之人。
这样的人不该是初来水月国那日,在王驾里对着水月泽大气不敢出的模样啊。
在出王宫前,姚昕犹豫了片刻,最后还是决定向水月国王请旨去看望一下水月溪。
水月国王当即派人领着她去水月溪的宫殿,在王宫后宫里各种弯弯绕绕,终于来到水月西的宫殿,那是一处无异于其他宫殿的地方,白色为主,金色为辅,花草应有尽有。
只是这里的花品种少,也没有公主府里的娇艳。
似是提前有人通知了水月溪,姚昕进到宫殿里的时候,水月溪已经换了身干净的白裙,手腕上已经包扎好,只是还是渗出了丝丝血迹。
她在离开王宫的晨议殿时,看到了王妃带着宫人走进议政殿,估计就是水月溪的母妃找水月国王要说法去了。
水月溪见到姚昕来自己的宫殿,也不惊奇,她把姚昕领进了一间居室,应是她的书房,面积不小,还配套了一个茶水室,室内有个被木板分割的小鱼池,几尾红色的鱼正在里面欢畅的游玩。
就像她在公主府里为姚昕修建的小鱼池一样。
水月溪招呼她坐下,可姚昕此刻根本没有闲心与她长谈,她开门见山,问道:“为什么要这样做?为什么要陷害我?”
“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置我于何地?水月淮和呼延德勒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?!”
“岑溪,你告诉我!”
水月溪坐在茶桌前,她好像想要煮茶,但无奈手腕处受了伤,隻得放弃。
“你现在告诉我,我不怪你。”姚昕跪坐在她对面,诚恳地望着她。
水月溪神色微顿,“姚昕,你觉得今日的我与往日的我,哪里不一样吗?”她说话的声音很清淡,目光一直落在姚昕身上,生怕错过她的每一个表情。
姚昕抿了抿唇,“不一样,可我说不出哪里不一样。我认识的岑溪不可能会这么陷害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