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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茶瓷宴·暗室
赫连林筠听着茶瓷宴掌柜汇报今日早上水月王国内的变局,坐在会旋转的青木神椅上,神情惬意,非常满意。
“本王就是想知道皇兄他到底看上那女人什么了,不过一个析木津余孽而已。他畏畏缩缩不敢做的事,本王不妨帮他一把。”
“还希望皇兄莫怪才是。”
——周国皇城·天齐楼
赫连林青看着手里的传信,微微挑眉,“真不知道朕这二弟脑子长哪儿去了,这次也算是阴差阳错帮了朕一把。”
他轻笑一声,将手里的信纸一点点撕碎,扔在天齐楼的微风里,“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,姚昕,你可莫要朕失望啊。”
他面前正对着议政殿的梁,那里插着一柄旧剑,在数年的风吹雨打里,昔日艳红灼眼的穗子已然失了风采。
可他的恨依旧不减当年,较之更甚,恨不得将那人搅碎剁成泥!
“库勒!”
“水月泽。”
——不归山·山腰
司徒兰看着手里的传信,眉头紧锁,直觉告诉她,赫连林青不可能这么好心对待姚昕。
赫连林筠也绝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姚昕。
如果水月国的大王子当真偏袒于周国首使姚昕,那么这一幕……就太似曾相识了。
赫连林青的目的到底是什么?
难道他知道库勒的行踪了?
——水月王宫·御书房
水月国王坐在青木书桌前神色俊冷,刑部的致司郎和兵部的何司郎也坐在一侧,三人眉头紧皱,不约而同地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水月国王瞥了眼俩人,道:“你们倒是想想对策啊,等那周国的圣旨传下来的时候,本王怎么半?凉拌吗?”
邸司郎腾地一下站起身来,行礼,掷地有声道:“王,臣只会练兵打仗,不像致司郎学识渊博,他绝对能给您想出一个万全之策!臣觉得这事交给他就可以了!臣就先回郝司郎那里去了昂。”
致司郎脸色一变,一抬头就跟邸司郎那笑眯眯的目光撞在一起,邸司郎嘿嘿的傻笑两声,拍拍屁股,走了。
水月国王和致司郎目送邸司郎离去,水月国王又叹了口气,将目光落在致司郎身上,语重心长道:“阿致,你们两真决定好了?真要那样做?”
致司郎看向水月国王,目光坚定道:“王兄,你也知水月国的官系明面上是四权鼎立,实际上早被郝司郎和何司郎钻空了。现在何司郎倒台,只有彻底从根源上扳倒郝司郎,水月国才能更长远的壮大。”
他站起身来,恭恭敬敬地给水月国王行了个礼,他说:“王兄,我知您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统一西域十三国。若非周国和大奴国一直对水月虎视眈眈,不然水月国的铁骑早踏平了其余十二国。”
“王兄,臣弟会永远为您,为水月效忠!哪怕要臣弟献出自己的生命,臣弟也在所不惜!”
水月国王连忙站起身来,他扶起水月致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本王坐上这个王位,最为有愧于你!”
话音未落,早已泣不成声。
——财司郎府邸·书房
郝司郎听着手里人汇报近些日子邸司郎替他摆平了的事,非常满意,但嘴上依旧说着:“多加提防,此人不可尽信。本官可不想再养出个何司郎来。”
他手下人连连应是,却不知道身边人早已被茶瓷宴调了包。
又言及今日早上王宫里发生的岑溪公主和周国首使遇刺之事,郝司郎摆摆手,表示:“看好戏就得了,别什么事都瞎参与。”
恰逢此刻邸司郎来访,他招招手示意汇报之人先下去,他要与邸司郎把酒言欢了。
——水月王宫·大公主殿
水月溪跪在橘色的公主床上,双眸含泪地望着高高在上的男子,她伸手拉住他的衣裳,心里很怕,眼泪也随即落了下来。
她说:“王兄!你相信我,我真的不是有意加害姚大人的!我也是被迫的!”
水月泽面色极其不悦,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儿,眼里隐隐露出不耐烦的情愫,他早先好言相劝要水月溪说出实情,可水月溪一口咬定被迫,就是不说为何被迫。
水月泽的声音骤冷,“那你倒是说清楚,谁迫害你了?”
水月溪连连摇头,“我不能说,王兄,你相信我,我真的不能说,我对不起姚大人,我对不起她!”
水月泽一把拉开水月溪攥着他衣袖的手,冷神冷言道:“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,你最好赶紧想清楚了,说还是不说?”
水月溪心下一咯噔,她面前之人真的变了,不再是那个日袭千里隻为看她一眼的王兄了,也不是那个深夜里替她暖手给她读故事哄她入睡的大王兄了。
他不再对自己笑,不再对自己温和了。
“王兄,你变了。”水月溪泄气般跪坐在床榻上,不甘地抬眸望着眼前人,执着地问他:“为什么?三年的时间,真的这么长吗?”
水月泽瞥了眼她,面色依旧冷漠,“我没闲情与你谈论这些,我隻想知道今日之事的真相!你跟赫连林筠到底达成了什么交易?”
水月溪一听,瞳孔猛地缩小,眼前人什么都知道!
她冷了许久,看到水月泽蓝色眸子里对自己的厌烦,比之眼前人对自己所谋之事了如指掌,她更在意眼前人为什么会如此厌烦她。